本性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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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初露
察覺到唇上溫熱的觸感後, 路柏寒的呼吸霎時淩亂。
哢、嚓——
腦中緊繃的神經轟然斷弦，路柏寒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特別是察覺到時柯的嘴唇松動之時。
在他的意識還未反應過來前，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一手圈住時柯的細腰, 將他納入自己懷中；一手貼上時柯的後腦, 不允許他離開, 要將他的呼吸全數掠奪。
此前路柏寒從未吻過任何人，更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吻有哪些步驟, 但男人在這方面向來無師自通, 本能已開始作祟——何必學, 他本就是天生的侵略者。
微冷的舌狡猾地滑入時柯口中, 撬開粉唇貝齒，糾纏住時柯的嫩舌, 貪婪地攫取他溫暖的氣息。
濕熱的深吻猶如突然席卷而來的暴風雨一般, 打得時柯措手不及, 津液在交纏的舌間流淌，一呼一吸裏滿是雪松涼薄的冷香。
然而不止是唇, 連他的身體, 似乎也慢慢被路柏寒的氣息所侵染。
時柯酥軟在路柏寒的懷中, 若不是路柏寒的手死死扣緊他的腰, 好險滑落到地上。
“唔！”
路柏寒吻得那麽兇, 像是啃咬獵物的餓狼, 時柯快要喘不過氣來, 垂在身側的手無力地在路柏寒緊實的腹肌上拍了拍。
“不……”
他受不住了, 偏頭, 想要逃離。路柏寒見他的反應卻更加得寸進尺, 竟然將時柯的舌纏入自己口中，牙齒輕輕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疼痛雖微弱, 卻完全驚醒了被歡愉裹挾的時柯。他呆了一下，下一秒在路柏寒的懷中掙紮起來，擡起雙手撐在路柏寒堅實溫軟的胸膛上，用力將他推開。
可路柏寒的力氣更大，時柯依然被他一只手臂緊鎖在懷中，只是兩個人的唇終於分開。
時柯一雙平時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眸水氣彌漫，波光灩瀲，嘴唇已變得緋紅，還略略泛腫。
“松手。”時柯手指揪著路柏寒的襯衣，低著頭，話音輕顫。
一道呼吸的時間後，宛如枷鎖的手臂從他的腰上拿開了。
時柯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慢慢擡頭看向路柏寒。
路柏寒喘息未定，雙眼牢牢盯緊時柯，蔚藍瞳孔散發著鋒利的光芒，連眉梢都帶上幾絲兇狠，全然失去平常的冷靜自持，宛若不知節制的猛獸。
時柯有點被嚇到了，睫毛撲閃兩下，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抿了抿嘴，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一會兒後，時柯才喃喃道：“我、我先回屋了，你早點休息。”
話音剛落地，他已從路柏寒的臥室倉皇而逃。
路柏寒死死盯著時柯離開的身影，直到臥室的門被時柯慌亂甩上。
吊燈的光芒投射在路柏寒的臉上，他的神情諱莫如深。
自從松開時柯後，路柏寒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擡手遮住眼，嘴唇翕動，一句無聲的話隨著屋內流動的空氣飄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冗長的安靜後，路柏寒終於放下手。
此時，呼吸已經穩定，身體的躁動漸漸平覆下去，狠氣從身上剝離而去，眼眸也重歸於冷靜。
路柏寒在木桌前的軟椅上坐下，整個人看上去已經和平日沒什麽區別。
桌上，電腦屏幕裏，視頻的播放已經結束，跳回到了最初的一幕，畫面中心一個巨大的重播按鈕。
路柏寒移動鼠標，剛要點上那個重播鍵的時候，臥室門被敲響。
他握著鼠標的手驀然收緊。
“先生？”管家的聲音通過門傳進路柏寒的耳中。
路柏寒的手松開鼠標。
“進來。”
管家開門，走進屋裏，關懷道：“先生，方才發生何事？”
他聽見了三樓的動靜，特別是摔門的巨響，所以才上來一探究竟。
難道是先生和時少爺起了爭執？管家心中不免擔憂地想。
“什麽都沒發生。”路柏寒語氣平靜。
管家朝路柏寒望去一眼，眉心擰了一下。
管家：“好的，那我告退了。”
他說完，剛要轉身的時候，眼睛瞥見電腦上的畫面。
“老夫人？”管家驚訝出聲。
視頻最初的鏡頭，正是舒芷悠在樹下手捧鮮花的一幕。
路柏寒“嗯”了一聲。
管家走近，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是時柯的電腦，心中有了推斷。
管家輕聲詢問道：“這是時少爺送給先生的禮物，對嗎？”
路柏寒又“嗯”了一聲。
管家心中一緊，斟酌了一下字詞，道：“時少爺不知道實情，所以才會送先生這份禮物。時少爺也是一番好心。”
難道先生和時少爺起爭執是因為這份禮物？
“我知道。”路柏寒沈聲道。
頓了一下後，他突然說：“黎叔，我不恨她。”
管家緘默。
他進入路家時，舒芷悠已經去世。所以他也不太了解那段過往，只聽過當年的同事私下講述的，舒芷悠婚後出軌的舊聞。
“我不恨她。”路柏寒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
路柏寒當然明白，時柯不清楚舒芷悠背叛了路逸海的內幕，只知道舒芷悠因難產而死的對外x消息，所以他才會送上這份禮物。
所有人都以為路柏寒恨他那位背叛了家庭的生母。
然而，事實是，路柏寒並不恨她。
又或者說，他恨過，在很小的時候，因為路逸海對他厭惡的態度而恨她。
但當他明悟路逸海是怎樣的一個人後，他心中的恨意就褪去了。
路柏寒漠然地想，說到底，她是被路逸海所蒙騙，才會天真地以為嫁給了真愛。等她發現了真相，自然想要逃離。
所以路柏寒不恨她。
路柏寒移動鼠標，按下重播的按鈕。
舒緩治愈的音樂聲響起，少女在電腦屏幕裏動了起來。
視頻裏的少女剛好看向鏡頭，仿佛隔著三十年的時光，隔著生與死的距離，和路柏寒對上了視線。
路柏寒沒再開口。
管家立在路柏寒的身旁，陪他一起看了一遍完整的視頻。
最後一段音樂停止，畫面暗了下去，視頻結束。
路柏寒伸手，取出光驅裏的光盤，裝進光盤盒裏。
路柏寒：“黎叔，麻煩你將電腦還給時柯。”
“好的，先生。“管家應道，拿起桌上的電腦。
“先生，我告退了。夜色已深，您早些休息。”
管家剛走到門口，路柏寒忽然又開口了。
“黎叔，你認為，時柯的記憶什麽時候能恢覆？”
“我不知道，先生。”管家停下腳步，搖頭，實話實說：“但依李醫生的反饋情況而言，時少爺的狀態已經好轉很多。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了。”
路柏寒的言語聽不出任何情緒：“萬一，他的記憶永遠不得恢覆？”
管家眼底不禁浮上一縷詫異：“這……我並非專業人士，所以不清楚。李醫生對此可能會有一些想法。”
路柏寒看向窗外，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他醫治時柯兩個多月，時柯的情況毫無改變，可見他並非良醫。黎叔，辭退他。”
“……”管家頷首：“是否需要再尋醫生？”
路柏寒：“暫時不用。”
管家：“我明白了，先生。”
管家抱著電腦，走出了路柏寒的臥室。
關上門後，他的眉心皺在了一起，神情沈重。
半響後，管家擡腿，走到時柯的臥室門前，輕叩房門。
“誰？”時柯聽到敲門聲，一驚，大喊道。
門外的聲音祥和：“是我，時少爺。”
時柯高高提起的心落回肚子裏，連忙給管家開門。
管家站在門口，將電腦遞給他：“先生吩咐我，將電腦還給您。”
“好的，謝謝黎叔了。”時柯接過電腦，又和管家聊了幾句，才關上房門。
管家從時柯的門前離開，走進室內電梯。
他想起他剛敲門時，時柯緊張的聲音。
先生和時少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管家斷定道。
只是看情況便也明白，兩個人都不會告訴他。
管家嘆了口氣。希望發生的是好事吧。
-
路柏寒靜靜立在臥室的門口，門開著一道極小的縫隙。
他聽著管家和時柯的交談，又看時柯對管家道晚安，然後關上臥室門。
等管家進了電梯後，路柏寒才悄無聲息地闔門。
他回到木桌上，眼睛望著桌上的光盤，拿出手機，給下屬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先生，請說。”
路柏寒手指輕敲桌面，慢條斯理道：“調查席淩明這些年包過哪些情人，特別是他和時柯戀愛後。”
下屬：“好的，查明後我會將文件發到您的電腦。”
“不。”路柏寒冷冷地說，“公布出去。”
他嫌臟了他的眼，臟了他的電腦。
路柏寒又吩咐道：“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情。”
下屬：“我明白了。”
路柏寒掛斷電話，眼底滑過一絲的詭譎。
時柯仍是席淩明名義上的未婚夫，但等席淩明包養情人的消息傳開後，這層關系便能自然而然地斷掉。
路柏寒擡手，指腹輕觸薄唇。
柔美的溫度似乎依舊停留在上面，久久未散。
他的眼底，又燃起了一層森冷的火焰。
同他將時柯緊緊鎖在懷中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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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止是唇, 連他的身體, 似乎也慢慢被路柏寒的氣息所侵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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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柏寒吻得那麽兇, 像是啃咬獵物的餓狼, 時柯快要喘不過氣來, 垂在身側的手無力地在路柏寒緊實的腹肌上拍了拍。
“不……”
他受不住了, 偏頭, 想要逃離。路柏寒見他的反應卻更加得寸進尺, 竟然將時柯的舌纏入自己口中，牙齒輕輕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疼痛雖微弱, 卻完全驚醒了被歡愉裹挾的時柯。他呆了一下，下一秒在路柏寒的懷中掙紮起來，擡起雙手撐在路柏寒堅實溫軟的胸膛上，用力將他推開。
可路柏寒的力氣更大，時柯依然被他一只手臂緊鎖在懷中，只是兩個人的唇終於分開。
時柯一雙平時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眸水氣彌漫，波光灩瀲，嘴唇已變得緋紅，還略略泛腫。
“松手。”時柯手指揪著路柏寒的襯衣，低著頭，話音輕顫。
一道呼吸的時間後，宛如枷鎖的手臂從他的腰上拿開了。
時柯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慢慢擡頭看向路柏寒。
路柏寒喘息未定，雙眼牢牢盯緊時柯，蔚藍瞳孔散發著鋒利的光芒，連眉梢都帶上幾絲兇狠，全然失去平常的冷靜自持，宛若不知節制的猛獸。
時柯有點被嚇到了，睫毛撲閃兩下，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抿了抿嘴，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一會兒後，時柯才喃喃道：“我、我先回屋了，你早點休息。”
話音剛落地，他已從路柏寒的臥室倉皇而逃。
路柏寒死死盯著時柯離開的身影，直到臥室的門被時柯慌亂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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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松開時柯後，路柏寒就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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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冗長的安靜後，路柏寒終於放下手。
此時，呼吸已經穩定，身體的躁動漸漸平覆下去，狠氣從身上剝離而去，眼眸也重歸於冷靜。
路柏寒在木桌前的軟椅上坐下，整個人看上去已經和平日沒什麽區別。
桌上，電腦屏幕裏，視頻的播放已經結束，跳回到了最初的一幕，畫面中心一個巨大的重播按鈕。
路柏寒移動鼠標，剛要點上那個重播鍵的時候，臥室門被敲響。
他握著鼠標的手驀然收緊。
“先生？”管家的聲音通過門傳進路柏寒的耳中。
路柏寒的手松開鼠標。
“進來。”
管家開門，走進屋裏，關懷道：“先生，方才發生何事？”
他聽見了三樓的動靜，特別是摔門的巨響，所以才上來一探究竟。
難道是先生和時少爺起了爭執？管家心中不免擔憂地想。
“什麽都沒發生。”路柏寒語氣平靜。
管家朝路柏寒望去一眼，眉心擰了一下。
管家：“好的，那我告退了。”
他說完，剛要轉身的時候，眼睛瞥見電腦上的畫面。
“老夫人？”管家驚訝出聲。
視頻最初的鏡頭，正是舒芷悠在樹下手捧鮮花的一幕。
路柏寒“嗯”了一聲。
管家走近，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是時柯的電腦，心中有了推斷。
管家輕聲詢問道：“這是時少爺送給先生的禮物，對嗎？”
路柏寒又“嗯”了一聲。
管家心中一緊，斟酌了一下字詞，道：“時少爺不知道實情，所以才會送先生這份禮物。時少爺也是一番好心。”
難道先生和時少爺起爭執是因為這份禮物？
“我知道。”路柏寒沈聲道。
頓了一下後，他突然說：“黎叔，我不恨她。”
管家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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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她。”路柏寒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
路柏寒當然明白，時柯不清楚舒芷悠背叛了路逸海的內幕，只知道舒芷悠因難產而死的對外x消息，所以他才會送上這份禮物。
所有人都以為路柏寒恨他那位背叛了家庭的生母。
然而，事實是，路柏寒並不恨她。
又或者說，他恨過，在很小的時候，因為路逸海對他厭惡的態度而恨她。
但當他明悟路逸海是怎樣的一個人後，他心中的恨意就褪去了。
路柏寒漠然地想，說到底，她是被路逸海所蒙騙，才會天真地以為嫁給了真愛。等她發現了真相，自然想要逃離。
所以路柏寒不恨她。
路柏寒移動鼠標，按下重播的按鈕。
舒緩治愈的音樂聲響起，少女在電腦屏幕裏動了起來。
視頻裏的少女剛好看向鏡頭，仿佛隔著三十年的時光，隔著生與死的距離，和路柏寒對上了視線。
路柏寒沒再開口。
管家立在路柏寒的身旁，陪他一起看了一遍完整的視頻。
最後一段音樂停止，畫面暗了下去，視頻結束。
路柏寒伸手，取出光驅裏的光盤，裝進光盤盒裏。
路柏寒：“黎叔，麻煩你將電腦還給時柯。”
“好的，先生。“管家應道，拿起桌上的電腦。
“先生，我告退了。夜色已深，您早些休息。”
管家剛走到門口，路柏寒忽然又開口了。
“黎叔，你認為，時柯的記憶什麽時候能恢覆？”
“我不知道，先生。”管家停下腳步，搖頭，實話實說：“但依李醫生的反饋情況而言，時少爺的狀態已經好轉很多。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了。”
路柏寒的言語聽不出任何情緒：“萬一，他的記憶永遠不得恢覆？”
管家眼底不禁浮上一縷詫異：“這……我並非專業人士，所以不清楚。李醫生對此可能會有一些想法。”
路柏寒看向窗外，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他醫治時柯兩個多月，時柯的情況毫無改變，可見他並非良醫。黎叔，辭退他。”
“……”管家頷首：“是否需要再尋醫生？”
路柏寒：“暫時不用。”
管家：“我明白了，先生。”
管家抱著電腦，走出了路柏寒的臥室。
關上門後，他的眉心皺在了一起，神情沈重。
半響後，管家擡腿，走到時柯的臥室門前，輕叩房門。
“誰？”時柯聽到敲門聲，一驚，大喊道。
門外的聲音祥和：“是我，時少爺。”
時柯高高提起的心落回肚子裏，連忙給管家開門。
管家站在門口，將電腦遞給他：“先生吩咐我，將電腦還給您。”
“好的，謝謝黎叔了。”時柯接過電腦，又和管家聊了幾句，才關上房門。
管家從時柯的門前離開，走進室內電梯。
他想起他剛敲門時，時柯緊張的聲音。
先生和時少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管家斷定道。
只是看情況便也明白，兩個人都不會告訴他。
管家嘆了口氣。希望發生的是好事吧。
-
路柏寒靜靜立在臥室的門口，門開著一道極小的縫隙。
他聽著管家和時柯的交談，又看時柯對管家道晚安，然後關上臥室門。
等管家進了電梯後，路柏寒才悄無聲息地闔門。
他回到木桌上，眼睛望著桌上的光盤，拿出手機，給下屬撥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先生，請說。”
路柏寒手指輕敲桌面，慢條斯理道：“調查席淩明這些年包過哪些情人，特別是他和時柯戀愛後。”
下屬：“好的，查明後我會將文件發到您的電腦。”
“不。”路柏寒冷冷地說，“公布出去。”
他嫌臟了他的眼，臟了他的電腦。
路柏寒又吩咐道：“務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情。”
下屬：“我明白了。”
路柏寒掛斷電話，眼底滑過一絲的詭譎。
時柯仍是席淩明名義上的未婚夫，但等席淩明包養情人的消息傳開後，這層關系便能自然而然地斷掉。
路柏寒擡手，指腹輕觸薄唇。
柔美的溫度似乎依舊停留在上面，久久未散。
他的眼底，又燃起了一層森冷的火焰。
同他將時柯緊緊鎖在懷中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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